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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盗墓贼(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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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家产已几近收归官府,只是县令念其家眷无辜及孤儿寡母无所依,故而暂缓收归程府,待其寻到合适住所后再搬离。

只是程府大半下人早已离去,唯有跟随多年,无处可去的奴仆留下。

从前程府大门必然有小厮守夜,如今大门叩响了好一阵都无人开门。

未见来人开门,识趣些的人早该离去,偏偏这叩门声越发响亮急促,仿若要破门而入一般。

侍女打开门便见门口站着一面容陌生的黑衣之人,正欲赶人,却见其背后却走出一人引得侍女一惊。

此人身着官服,虽是狼狈但清晰可认,那不就是永安县的县令?

侍女正在愕然之际,却听黑衣人道,

“我要见你们夫人。”

郑大已死,最后的突破口只剩程夫人。

黑衣人冥冥之中意识到,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恐怕再难发现任何决明子的相关踪迹。

屋内安静得有些不适,县令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意,打算打开个话头。

程夫人身侧的侍女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但刚好所有人都可以听见:

“夫人,听说近日有盗墓贼。”

“哦?”

程夫人手里拿的书依旧没有放下,

“谁的坟被挖了?”

县令这下头上是真冒出冷汗了,别人不清楚,他能不清楚吗?

盗墓贼本人就在此呢!

“自家的坟。”侍女道。

自家的坟,难道是程明武的坟?

程夫人挑眉看向侍女,侍女回之一笑以示肯定。

没等程夫人开口,县令忙道:“诶呀,这可恶的盗墓贼!若是叫本官抓到了必定严惩。”

一直坐在县令下位的黑衣人终于目露鄙夷之色看向县令,

真是道貌岸然。

县令保持微笑未变,只想骂你惹下的烂摊子还得他来收拾。

“我还以为是什么,这等小事以后就不必同我说了。

“做人自应豁达些,不过被挖坟而已,想必老爷死后也定不会怨怼,露骨于野岂不是正与天地融为一体,逍遥自在。”

程夫人此话一出,县令的脸色都变得古怪,这程夫人真是得道之大成,不知是读的哪一本佛经。

程夫人合上书,县令终于看清书名——

《孙子兵法》。

原来是得杀道之大成。

黑衣人终于开口:“听起来程夫人巴不得程明武死了?”

县令只想捂住黑衣人的嘴,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会说话的人。

灯火照得屋内通明,亮到县令可以看清程夫人脸上每一丝纹路的变化,这是即将生气的前兆。

程夫人直接站起身来,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不止是黑衣人,县令也愣了半晌。

不是因为这样突然,而是因为这条胳膊之上大大小小错落的伤痕,新旧交加,简直是不忍直视。

程夫人上前一步将伤痕赤裸裸地展现在他们眼前,冷笑道:

“你们瞧瞧我身上还有一块好皮肉吗?实话告诉你们,我早巴不得程明武去死。

“妾室一个接着一个纳,进了府全被磋磨成同我一般的模样,死的死,逃的逃。

“唯有我撑着这副破败的身子骨到今日,终日困扰我的噩梦终于消失,可你们却还是不肯罢休。”

程夫人气急指着县令的手颤抖着:

“人活着的时候,你们这群尸位素餐之人怎地不伸张冤屈,人死了倒开始翻案。

“程府的家产我本就不稀罕,也不想知道凶手是谁,尔等还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于我。

“怎么偏要将我逼入死路才肯罢休么?你们可有半分为官的操守?若有几分,也不该查下去了。”

黑衣人敏锐地捕捉到程夫人口中的‘死的死,逃的逃’,追问道,

“哪个妾室死了?什么时候死的?”

“死的还少么?只是死的是身份低微、孤苦无依的女子,没人查罢了。

“不说别的,便说那前不久才纳的妾室死得无声无息。”程夫人只道。

“尸身在哪里?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黑衣人觉得隐隐摸到了关键所在。

若说决明子是背后的操手,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能密切接触到郑大,程明武,程夫人,莺歌这些人的。

这妾室进门没多久,死的时机也是这么巧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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