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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难托(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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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只有这么一瞬,很快他坐正身体,揉了揉眉心,深深呼吸一次,双目清明:“今日之后,就放你们走。”

“马匹已经备好,行囊也已经收拾妥当,里面有银两,也有铜钱以备不时之需。我看这些日子你在王家也吃得惯,又命后厨现做了些干粮,只不过最好尽快吃,口感会更好些。衣裳也备了几件,有男子的有女子的,都是合你的尺寸。

“你看看,还有什么缺的,尽管与我说。

“你的那几位友人,已经从牢里放出来了。你放心,我特意嘱咐过,狱吏并未欺辱他们。”

王洵之站起身来,低头看着微黄的茶汤,突然笑起来,自嘲似的:“茶已凉了。”

是有些凉,还有些苦涩。

沈朝一口饮尽杯中的茶,站起来微微颔首:“多谢了。”

王洵之侧身而立,望着湖面久久不语。

沈朝看了看王洵之,又收回视线,拱手后退两步。

即将转身的瞬间,有短促阵风扰动,沈朝突然陷入一个怀抱。她双眼微睁,清冷而克制的,独属于王洵之的气息笼罩在她的身上。

沈朝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推拒。

“我后悔了。”温热的气息停留在头顶,他的嗓音略显沙哑,低微而无力。

沈朝的手顿住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很庆幸,很庆幸,你没有死。”他的下颌蹭在沈朝的发顶,轻盈而沉重的。

沈朝的眼眶蓦然酸涩,撑在他胸口的双手渐渐垂落在身侧。那些年的同僚情谊,她怎么会真的视而不见呢?

他像是忽然抬起头,却又迅速垂下。他的手隔着轻薄的空气落在她的脑后,停顿片刻,才轻柔地触碰。

他的呼吸平稳而有力,沈朝靠在他的胸口轻轻呼出一口气,伸手推开他的瞬间,他略显急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只要你还没有成亲,我们就还有希望,对吗?”

沈朝浑身一僵,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望向他的瞳孔微微震动。

他抬手制止她即将出口的话语,随即后退一步,微微摇头:“不必现在给出我回答。”

沈朝盯着王洵之半晌,没有说话,最终缓缓点头。

她看见他眼角染上清浅的笑意,沈朝垂头转身不再看,余光瞥见曲折的小径处一道熟悉的身影远去。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身体要比脑子先行动,沈朝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

小径岔路众多,沈朝停在了分岔的地方,只觉天旋地转,汗水滴进了眼眶。

她拼命地眨着眼睛,以缓解克制不住的酸涩。

好像每次碰到关于他的事,她就不能思考。

她没有心思想李昱究竟看到了什么,沈朝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见到他。

她要告诉他,她并不是那么的不在意他,相反,他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她愿意试着脱下一层一层坚硬的外衣,即便前面是万丈深渊,她也想去赌一次。他真正想要的坦诚以待,她可以试着去做。

所以,能不能,能不能再等她一次?

沈朝跑回了宴席中,宾客几乎已经散尽。那个始终空着的坐席上,残留着一杯尚温的酒。

他的确来过了。

小厮正在打扫残局,挠了挠头,笑呵呵地道:“说来也真是奇怪,那位客人来得极迟。送了礼,与王大人闲谈几句之后,就走了。”

“他没有再回来吗?”沈朝问。

小厮摇头否认。

沈朝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李昱不可能现在就走,至少也会等到明早再出发,也就是说,还有一晚的时间,足够她冷静思考。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冷静下来。

她躺在床榻上失眠了一整晚,听着一声声的更漏,直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沈朝走出王家府门的时候,清晨的露水尚且沾湿衣角,稀薄的冉冉升起的晨日还不能驱散寒冷。

府门前的梧桐树下,谢少游正喂着马。

沈朝稍松了一口气,谢少游既然还没走,李昱定然也还没走。

好些日子没有见到谢少游,沈朝问起他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谢少游翻了个白眼,在监牢的日子能怎么样?与老鼠蜘蛛相伴入眠呗。

不过可能还是被交代过,狱卒倒是没有刻意为难他们。每日的饭食尚能入口,还有御寒的被褥衣物。除却有些无趣,倒是没什么。

如此闲谈了好一阵子,沈朝见谢少游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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