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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积晴色(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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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一直在匀速前进的车驾却突然慢了下来,沈朝回头去看,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正中的那辆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喧嚣的风也静止,他的车驾就在原地,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等待着一个人追来,等待着一个人呼唤姓名。

无论何时,只要她迈出一步,他好像都会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

沈朝双眼蓦然酸涩,旋马缓缓靠近,车驾侧的侍从极其自然地分出一条道来,任由她骑马而过。

待到近处,她下了马,望着车驾半晌却说不出任何言语,做不出任何动作。

“笃笃”的响声从马车侧壁传来,是他在轻敲,规律而均匀的,像催促,更像独属于两人的密语。

沈朝屏住呼吸,心跳骤然漏停,她闭了闭双目,掌心微微濡湿。

她登上马车,掀开帷裳。

他手中握着未合的书卷,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很专注,很认真。沈朝心口如沸腾的浆水滚过,微启着唇,嗓子却像被方才的风沙堵住了一般,干涩而痛。

是李昱先开了口,他的声音极轻,缓和而坚定,如温水将她缓缓包绕,淹没,沦陷。

“你来寻我,我很高兴。”

沈朝怔怔地望着他,鼻腔瞬间涌上酸意。

他没有问她为何而追来,而是说,他很高兴。就像是他在一点一点告诉她,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只要她开口,他都会欣然应允。

沈朝垂下头,喉咙动了动:“三日后西郊猎场上,众多西北儿郎切磋箭术,不知你可否捎个信儿,让我也去……”

李昱将手中的书卷放下,唇边是微不可见的笑意。

没有丝毫犹豫,他道:“你开口,我自然是会应的。”

沈朝咬了咬唇,对上他深深的目光,感谢的话语卡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李昱将暖炉放在她的手中,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冰冷的手背,源源不断的热从双手传至全身。

他抬眼,“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沈朝微微偏头看他,心底生起些不安,她迟疑着点头。

“你是为我而来燕王府吗?”

他的双眼沉静,却令沈朝慌张。

她可以说谎的,她可以掩饰的,她可以说出令他满意的回答。

沈朝强装镇定,想要泰然自若地说出那个答案,只是一个字而已,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呢?

他静静望过来的刹那,沈朝徒然地开合着双唇,却吐不出一个字。

博山炉上青烟缕缕升起,沈朝垂下头,看着虎皮毯上厚重的纹路,一圈又一圈。

直到如今,她才发现,她的确对他说不出违心的话语,真实再残酷,好歹也是真实。

“不是。”沈朝道。

李昱坐直了身体,仿佛已经预料到结果一般,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

“可以告诉我,你来燕王府的缘由吗?”

沈朝迟疑了一瞬,久久没有开口。

要告诉他吗?可以告诉他吗?她应当告诉他吗?

沈朝抬头:“我……”

“你曾许的承诺还作数么?又或者只是承诺而已?”他的指尖在杯盏的沿口轻轻摩挲,棋盘上黑白两子已然杀成一片,难分胜负。

他方才在自弈,棋格上黑黑白白错落在沈朝眼前,她知道他口中所言的“承诺”。

“我可以给你,我最大的诚意。”这是她亲口所说。

如果欺瞒也在,怎么会算是最大的诚意呢?

她可以不告诉他全部,但不能全部隐瞒。她可以不说,却不能说谎。

这是他对她所做到的事,他是希望,她以同样的回应来待他吧。

他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她来燕王府的缘由,他只是想确认,她是不是也真切地投入到其中来,他只是想知晓,不是他一个人泥足深陷。

“钟尧。”沈朝望着他的双眼,定定地道,“我来见钟尧。”

当这个名字说出口后,她胸口积郁的闷气似乎都瞬间烟消云散。

其实这个名字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他稍微猜一猜,就会知道她就是为钟尧而去西郊猎场。而她甚至很轻易地告诉了廖管事,但她却在犹豫要不要令他知晓。

他没有说话,沈朝缓慢地眨了眨眼:“我的回答,你还满意吗?你不需要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因为我不会骗你,真的,永远不会骗你……”

“不必说了。”

沈朝被压在马车侧壁上,他垂头吻了下去。

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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