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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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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有个陪护室,专门用来给请来的护工过夜休息用的。

护士见盛危拖了把椅子坐在林鹿床边,看样子没打算走,应该是要在医院过夜了。

感冒发烧有必要在医院陪床吗?

果然是“不在意”。

护士忍着笑,将陪护室收拾干净,“盛先生,陪护室里已经打扫好了,可以用了。”

盛危头一抬:“什么室?”

“陪护室,”护士笑吟吟解释说:“是专门给护工,陪护人员住的,看您好像要在这里陪护过夜,不如进里面休息。”

盛危忍耐道:“…我不是为了陪护他。”

陪护?

监视还差不多。

护士也知道他不会承认,从善如流的改口:“您把他当成休息室休息一下也是可以的。”

盛危顺着半开的门往里面瞥了一眼,里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摆放着一张床,衣柜和椅子,还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

他又收回视线,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林鹿。

林鹿安详地躺着,或许是因为烧已经退了,所以睡得很沉,小脸压在柔软的枕头上,嘴巴里也不再哼哼唧唧。

林鹿舒舒服服躺这么大个病房,要他去睡还没厕所大的陪护室?

那张床他估摸着翻身都困难。

盛危拒绝了,说不用。

护士便没再强求,确认了一遍设施,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盛危去了一趟停车场,从车上取了笔记本来处理工作,总归他坐在椅子上也睡不着。

刚看了一个合同,他无意间抬头发现林鹿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刚才只是把颈子裹得严严实实,现在却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

这能呼吸得过来?

盛危看了片刻,抬手将蒙在林鹿脸部的被子拽下来。

这才看得顺眼多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盛危又处理了一份文件,头一抬,林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缩到被子里去了,被子团成一团在床上形成一个鼓包。

身体不让人省心,睡觉习惯也不怎么样。

盛危再次动手把林鹿盖在脸上的被子扯下来,他也不看文件了,将电脑放在桌上,就这么抱着手臂等着看林鹿。

果不其然,刚过两三分钟,林鹿就翻了个身,身子蜷缩起来,将下巴渐渐埋进被窝里,很快整个脸都藏了进去。

盛危再给他拽下来,手掌压住被角不让林鹿往下钻,林鹿尝试了几次没成功,翻了个身,嘴里不知道嘟嘟囔囔说了些什么。把脸埋到手臂里,又睡了过去。

盛危忽然想到,难道是林鹿觉得灯光太亮了?

其实病房里的灯光并不刺眼,是统一的夜间模式,就是病房里头顶的大灯是关着的,但是病床前小灯还开着,为防止某些病人起夜,床头的灯一般都会留下。

盛危在控制面板把床头的灯关了。

林鹿果然安分下来。

病房里陷入一片漆黑,在没有光源的环境里什么都看不清,然而失去视觉,其他的感官变尤为敏锐,房间里安静的只听得见林鹿轻柔的吐息声。

甚至呼吸间也满是林鹿的气息,这种气息在满是光源的房间里不觉得,在黑暗的环境里却生动鲜活得充斥了他的整个感官。

想不到他居然能这样若无其事的和林鹿共同相处在同一个房间。

他又想到了一些不好的记忆。

一些铭记的事情再次从记忆里如同海啸一般掀起,上辈子的种种还历历在目。

病床上这个弱不禁风的人,是怎样狡猾的用那些阴谋诡计倾覆了盛氏。

他们从一开始就站在对立面,林鹿的所作所为都是为另一个人所谋划的。

盛危靠在椅背上,深吸了口气,缓缓睁开眼。

林鹿睡的香甜,可以说是无知无觉,要是他这个时候睁开眼,就会对上盛危的视线,眼皮下的目光充满了凛冽,就像狩猎者盯上了心仪的猎物。

……

早晨八点刚过,医院里来来往往人逐渐多起来。

见林鹿还在昏睡,护士走进病房,凑到盛危耳边小声说:“盛先生,副院长想见见您。”

盛危倒也不意外。

这幢私立医院本身就是盛氏控股,副院长也是从小看他到大的叔,昨晚医院里病房紧俏,他用了对方的名头给林鹿申请到一个单间。

对方知道他来了医院肯定要和他唠两句。

林鹿睡得很熟,一直都没有醒来的意思,护士已经给他换过了一轮葡萄糖氯化钠。

盛危回头看了两眼床上的人,然后跟着护士离开了。

听见耳边朦朦胧胧的关门声,林鹿睫毛轻抖,缓缓睁开眼睛。

窗外清脆的鸟鸣声婉转悠扬,明亮阳光透彻密布窗隙照在病房里,在床单上留下一道光影。

林鹿不太能适应亮光,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抬起胳膊,将手背盖在脸上。

缓了几分钟,才放下手掌。

这时他才发现原先缠在手上的纱布已经被取了下来,掌心破口处的茧也掉了,留下粉嫩的一道印迹。

不过他本身也是不容易留疤的体质,用不了多久,这道印迹就会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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