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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颤(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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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仿佛明白,又仿佛不以为意,”他道:“你明白我渴望这个身份,你这样称呼了我,让我浑身上下感到了那种复活的感觉,我从海洋的泡沫上崛起了,我的身躯向往新生我的心灵渴望滋润,我从壁火的火影中偷看这你,却感觉你才是从贝壳里出生的,你比海洋更加蔚蓝。旧世界已经远去,清晰的前景展现在面前,我获得整个世界。”

“我开始每天白天黑夜地思考你,描摹你,回忆你,”他道:“我知道你秀美、苗条,我用一个尺子比划了你站在壁炉前的身高,我感到你轻盈,却时常想要再深刻地知道你的重量,用一只手或者两只手一起衡量,我可以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衡量,而我也知道你的眼睛里时而映现出一种愉悦的光,面容里露出柔和的兴奋,你常常显出谦恭,但内心淡泊高贵,甚至心灵载有一双翅膀,追逐着希望的踪影,我急不可耐地等着晚间的到来,这样可以把你召到我面前。我怀疑你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性格,对我来说,一种全新的性格,我很想对它进行深层地探索,了解得更透彻。”

“就像现在,你对我不屈不挠,不卑不亢,你眼中蔑视我,实则是蔑视王权,”他道:“看上去你行为保守,但这就是最大的激进,最大的不同,你总是投我以锐利、大胆、闪亮的目光。你的每个眼神里都有一种穿透力,对我每一个思路严密的问题,应对如流。我发现你找到了共鸣的地方,我说的不是你和我,而是国王和水手,因为你对他们的态度一致,你从心底真正认为他们一致,这种从莫尔嘴里说出来的东西,在你这里变成了现实,我应该狠狠打击你,但事实上我恨不能跪在你的脚下,让你轻柔地呼唤我的名字。”

“我很喜欢我的名字从你的嘴里吐出来,带着感激和愉快的声调。有时候你会情不自禁地怀有疑虑。你不知道我是否会反复无常——究竟会摆出国王的威严和架子,还是会慈和善意,看上去好说话。我很想让你意识到我的尊严,以掩盖我真正的、快要泄露出来的情感,这时我已经太喜欢你了,若非如此,你就很快能发现。我尽力维持着国王的自尊,不想立刻、那么早地臣服在你脚下,转而百般试探你的情意。”

“有时候我觉得你已经展现出来了,当我满足你的愿望,给玛丽特赦的时候,清新、光明、赞美的表情便浮现在你的脸上,”他道:“我想永远看到这样的神情,我不能容忍别人抢先拥有这样的神情,因为你的光芒如此炽热,使得你的身边也出现了一些追求者,对于其中的一个,你甚至给与了回应。”

提到爱德华,凯瑟琳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她忽然意识到了。

“爱德华是我调走的,我要他离开,要他滚蛋,”他道:“要他不要围着你嗡嗡叫,他不值得跟我竞争,他从来都没有这个资格,就别提战胜我了。”

凯瑟琳这下只感到眼前一黑,旋转的黑暗飘浮着似乎包围了她,思绪滚滚而来犹如浊流。

“你为了你可笑的目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让我们强迫分离?”

“你们?”国王捏紧了双手:“从来都不是你们,我给了他许诺,三年之内也许他就可以进入枢密院,光明的前程,他自然做出了选择。”

凯瑟琳只为刚才自己的动摇而羞愧,她从某些意义上来说,在听到国王如此恳切的表白之后,确实有所动摇,她认为任何一个人对自己怀有这样浓烈而深藏的感情,都不能被伤害,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国王,出自她内心的善良,她甚至肯暂时忘却他对自己的伤害,而专注聆听他的一切感情的起伏。

但这个结果令她失望,令她难以忍受。

“你从来没有意识到一点,感情不是能强迫的,”凯瑟琳道:“不是你打发走了你的情敌,你就能赢取的。对你在爱德华身上使用的手段,我唾弃;对你在我父亲身上使用的手段,我厌恶。”

国王的脸色变得可怕,但他在压制自己狂躁的怒火和伤心,他一双铁铸火燎的手,紧紧抓住了凯瑟琳,他不相信她从来都是甜言蜜语的口中居然能说出这样令他痛心的话,但事实就是如此,她的眼中没有任何为他而起的波动,只有摇摇欲坠。

“陛下,来自宫廷的消息!”谁知大厅里忽然闯进来一个侍卫,他身后跟着一个气喘吁吁满面红光的侍女。

国王的怒火立刻朝着他而去:“放肆!谁允许你进来的!”

“陛下,”这侍女吓得哆嗦了一下,却鼓起勇气道:“是珍让我来的,御医刚才诊断出了好消息,珍,怀孕了!”

这个消息就像霹雳一样在他们头顶炸响,国王一下子失语,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喜悦的神色,然而这神色还没有维持一秒钟,就立刻变得阴沉。

因为他看到了凯瑟琳露出了讽笑,这是对他的嘲讽,嘲讽他在这里对她求爱,转头却搞大了另一个女人的肚子!

该死!

国王自己也想不到,这是个意外中的意外,他原本不期待珍会怀上他的子嗣,虽然他一直较为喜爱这个朴实的姑娘,但他将珍看做全心全意服侍自己的人,真正的所属物,无私的慰藉的提供者——在他痛苦孤寂的一段时间里,他是依靠这个姑娘身上的虔诚和善良度过的。

如果没有凯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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