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既然(2 / 4)
”
沈泽川听见马蹄声,他有些雀跃,喊道:“哥,师父来了!”
纪暮没有说话,只是那样撑着首笑。
沈泽川转过头,看天际飞出只展翅的海东青,接着跑出匹通体乌黑的马,只有前胸一点白。他停下脚步,看那马跑到他身前。
马背上坐着个戴着头盔的少年郎,海东青落在他肩膀,他摘掉头盔,露出张不太高兴的脸。他俯身过来,端详着沈泽川,说:“杵着干什么?上马,二公子带你走。”
沈泽川不理他,他便翻身下马,把自己的头盔叩在沈泽川的头上,然后扛起沈泽川。
“啊,”沈泽川闷在头盔里,说,“我要回家。”
萧驰野屈指弹沈泽川一下,蛮不讲理:“你跟我走。”他走几步,像是生气,“你不认得我吗?”
沈泽川说:“不认得。”
萧驰野作势要把沈泽川扔进雪里,他将沈泽川抛起来,在沈泽川惊慌失措的时候又稳稳地接住。海东青落在他肩头,他看着沈泽川哈哈大笑起来。
沈泽川抬起头盔,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原本已经要黑下去的天骤然亮起来,风吹动萧驰野的发,周围遮挡视线的城墙尽数消失,无边无际的草野横铺在脚下。他就这样抱着沈泽川,还贪心地摸了摸沈泽川的面颊。
“我想把你藏起来,”萧驰野在风里大声说,“或者把你装在胸口的兜袋里。”
沈泽川听不清楚,他仰头,问:“你说什么?”
萧驰野看着他,照着他面颊狠狠亲了一口,答道:“我说你真好看,太他妈好看了,再也不会有人比你更好看了,我发誓!”
沈泽川捂着面颊,大声回道:“你骗人!”
萧驰野不顾他的挣扎,抱紧他,在他耳边说:“我错了。”
风停下,萧驰野倏地就长大了。他宽阔的肩膀挡着光亮,拥着沈泽川,既像是刚刚睡醒,又像是还在梦中。他解开的头发跟沈泽川的交错在一起,铺在被褥间,中间横着根小辫。
沈泽川睁着惺忪的眼,呆了半晌,困乏地说:“绑着了。”
“嗯,”萧驰野用长指拎起小辫,“结发为夫妻啊。”
沈泽川才醒,还在缓劲儿。萧驰野给他搓着背部,说:“该起了。”
沈泽川被搓得微微侧过身,正趴在萧驰野胸膛。萧驰野手上有茧子,搓起来很舒服。沈泽川眼睛都要眯起来了,还不忘对萧驰野生气地说:“你好吵啊。”
萧驰野用带胡茬的下巴猛蹭他,说:“我都要被你搞死了沈兰舟。”
沈泽川用裹成粽子的右手戳了戳萧驰野的面颊,两个人自然而然,接了个病恹恹的吻。
数日的阴雨停歇,端州转晴了。
既然虽然很谦虚,但三日后沈泽川就能按时进米粥了。小和尚站在窗边,虔诚地念着“阿你陀佛”,在萧驰野问他想要什么报酬时,他不假思索地指向历熊的糖罐。
众人都松了口气,在历熊拒绝前递过了糖罐。
***
屋里开着窗,沈泽川枕着靠枕,听费盛说完话。
“倘若是细作,确实不需要在身体上留下这样明显的文身,”沈泽川左手拿着元琢写的呈报,都是这几日的重要事,先生们不好自作主张,“你的意思是,他们之所以还带着四脚蛇文身,是为了跟普通蝎子区分开?”
“四脚蛇都隶属于阿木尔,自诩是悍蛇部的分支,”乔天涯说,“卓力要上战场,有文身不奇怪,但潜入的四脚蛇还有文身,只可能是担心自己被人搞混。”
萧驰野问:“犹敬怎么说?”
“刺客用的户籍是真的,樊州确实有这两个人,但极有可能是被替换掉了,”费盛说,“毕竟只知姓名不知样貌。”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孔岭稳声说,“黄册每年都要填报,即便各州衙门在核实情况的时候收录画像,也不能久存。”
但是乔天涯的猜测没错,潜入的四脚蛇为什么要带着文身?这样一旦被查,就根本跑不掉了。阿木尔把他们当做自己的私兵,连卓力都是“借”给哈森的,表明他格外看重这些四脚蛇。如果真的是为了把自己跟蝎子区别开来,那就跟常年游荡在中博境内的蝎子有关系。
“端州距离格达勒不近,距离阿木尔更远,再快的马也不能把消息即刻传到,”萧驰野对东边的军事地图了如指掌,“哈森的猎隼都没能飞回去,这两个四脚蛇不是阿木尔派来的。”
阿木尔调兵,是对戚竹音攻击格达勒,哈森没有回援的最坏打算,他确定哈森的死讯只能是这两天的事情,因为茶石河不好渡,所以他也无法在前几天就对四脚蛇下令,时间上来不及。
姚温玉神色一动,说:“四脚蛇既然是阿木尔的私兵,就不会轻易听别人的调遣,如果不是阿木尔给他们下的刺杀命令,那就只能是有人假借阿木尔的名义给他们下了命令。”
费盛眉头紧锁:“倘若如此,那就还有蝎子,或者四脚蛇待在我们身边,他知道端州的动向。”
高仲雄总是立刻紧张起来的那个,他说:“那岂不是坏事了?此人很熟悉中博事宜啊!”
“这些四脚蛇若是久居境内,即便有户籍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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