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房了?(1 / 3)
家里人多,有好处,那就是甭管啥时候,也都热闹;可也有坏处,那就是耳根子总得不到个清净。
比如现在的宋天蒙,她就觉得耳边吵哄哄的,实在闹腾。
可她连爬都没学会,更别提说话了,只能靠不断地打哈欠来表达自己的诉求——想找个地方安静点睡个好觉。
马来春看着怀里的小外甥女一连打了七八个哈欠,心领神会地说,“妈,我看天蒙是瞌睡了,我抱去您那屋,让她睡一会儿?”
“行。”宋老太都没犹豫,她说,“这孩子是个好性格的,从抱回来到现在,都没哭闹过呢,要拉要撒都会哼哼几声,是个省事儿的孩子。”
谢招娣撇撇嘴,“孩子不爱闹事,那说明是大人心硬不管。振光小时候,我没耐心管,他可不就是哭几回发现没人哄,后来就渐渐不哭了?”
“生振光以后,我感觉心软了些,平时总爱哄着他逗着他,就养成了这么一个半点气都不能受,稍微有点不如意就撒泼打滚的混不吝性子。这丫头不哭不闹,肯定是小姑子之前养的时候不精细,知道哭了闹了也没用。”
宋老太:“……”她看这个二儿媳又有点不顺眼了,“不会说话你就闭嘴憋着,非要给我这个老太太心里添堵?”
芦花开也觉得自家二嫂脑子有点不正常,哪会有这种专门上赶着给婆婆找不痛快的人,这不是找骂呢?
本来家里其乐融融地气氛,被谢招娣这么一句话搞得大家都不敢吭声了。
宋老太也觉得有些糟心,她知道谢招娣说话虽然不好听了点,可都是实话,“招娣,你留下来洗碗,其他人都忙别的去。我看院子里囤的柴火不多了,没事儿做的人都去捡柴火。现在攒不够柴火,冬天屋子里不生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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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蒙躺在炕上,耳根子清净了许多,装出来的困意没多少了,她开始静静地想一些事情。
上一世的她,性格确实太过清冷了些,虽然偶尔会救一些天蒙山脚下住着的人,可并没有真正为这些苍生黎民做过什么大事,她只是守着自己在天蒙山上的道场,日复一日地看日升日落,年复一年地数春去秋来。
不管山脚下的老百姓把日子过成什么样,她都觉得那是生生世世修来的承负与因果。
可现在身在凡俗,才知道,竟有这么多的悲欢离合。
她似乎有些懂了,为什么凡俗间的百姓会放弃向神明供奉香火,为什么曾经香火不绝的神明会因为香火稀薄而陨落。
神啊,高高在上了太久,忘记了是百姓一步一叩首地将神像供奉在高台,忘记了是百姓节衣缩食换来的香烛让神灵得以在信仰中永存、壮大。
如若有一天,信仰不复存在,那神明自然就要消亡。
她也犯了这样的错误,许是她比其他神灵多帮衬了凡间百姓一些,这才得以苟且存世至今,还找寻了一个活出第二世的机会。
既然有了这样一次身在凡俗的机会,那自然是要多做一些事情的。
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
宋天蒙放空了一会儿,思来想去,她决定把自己刻画在道场中的阵法显化出来。
神灵的修行,需要向天地间借助无穷无尽的灵气,若是神灵用的多了,天地间的凡俗百姓得到的天地滋养自然就少了,所以她都是从天地之外的混沌之中汲取灵气。
她没有与百姓争夺天地间本来就日益稀薄的灵气,原本想着百姓的需求不多,如今看来,天地间的灵气竟然已经稀薄至此,甚至还笼罩上了淡淡的劫气。
就算她把道场中的阵法显化在天蒙山上,用从混沌中汲取的灵气来滋养这方天地,也只能滋养天蒙山周边一带,并没有兼济天下的本事。
她的那阵法要是有那么强,估计她就不会在山神之位上待了无数个元会了。
伴随着宋天蒙的心念起动,天蒙山上突然间刮起了一阵飞沙走石的大风,得亏深山老林中人迹罕至,不然那一刹那的溪水改道、山石飞滚的画面,怕是会把人吓个不轻。
等飞沙走石的大风落定,一场密密麻麻的秋雨说来就来。
感受到秋雨中的澎湃灵气,躺在炕上的宋天蒙兴奋得咧开嘴笑。
有了这些灵气滋养,天蒙山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世人眼中的名山大川,植被会繁茂起来,动物会灵慧起来,这一方土壤也会变成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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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太站在屋檐下,看着这场说来就来的大雨,没来由的就有些心情愉悦。
“下雨好,下雨好,下一场雨,谁也看不出那片地被我们家刨过!”宋老太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
宋振东和宋振西脑袋上顶着书包从外面跑进院子,都没看到屋檐下站着赏雨的宋老太,急吼吼地喊,“妈!妈!妈!”
捡番薯捡到胳膊酸胀双目发直的马来春没好气地说,“喊啥呢喊?催命呢?你妈能丢了?”
宋振南嘴快,“刚刚放学的时候,我听我们班上的马三柱说,我姥爷家房子塌了!”
宋老太心头一跳,“好端端的房子,咋会塌?”
马来春却是一下子就被说的失去了理智,“房子塌了?伤到人了没?塌了多少?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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