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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新的时代(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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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城之战的缘故,官家决定在元丰末年调和一波,官家告诉蔡确,他要启用旧党,主动调和一下局面,补益新法,稳定政局,以免日后的政治动荡。

官家对局面早就有所预料了,除了蔡确。这时候的章惇也很单纯,除了营救苏轼,他还道,刘挚自被逐,不复异论。人岂不容改过?

当时刘挚、李常、孙觉等一直批评新法的官员,都已部分认同新法了。章惇认为这些人是可以抢救的。

不过旧党没有领情,在元佑更化,几乎所有的新党都遭到清算。

在更化之前程颢就很有预见性地说,其实只要朝廷将新法中弊端改了就好,不要搞区分党羽的一套,将新党全部罢去,但这需要有大魄力的人来办。

可是宰相中司马光有这实力,但他这人太固执了,吕公著有这见识,却没这实力。如此朝政就完蛋了。

程颢真是料事如神。

元佑末年高太后看情况不妙,再这样下去新党以后肯定会对旧党也进行清算。

她主动对新党大臣示好,称之元佑调和。可是当初打击新党打击得有多狠,后面的调和就显得有多可笑。

高太后死哲宗亲政改元绍圣,让章惇复相。章惇已知政治斗争的残酷,自己对旧党手下留情,旧党却没留情,甚至苏辙还捅了自己一刀。

很多人对章惇说为相后千万不要报复。

章惇答允了,但上位后对旧党之报复,比元佑时旧党对新党有过之无不及。

有人说章惇是诈答应了,为相后暴露真面目了。不过章越想来,但宰相也是利益集团的代表,很多事由不得他。

就好比作者写书,是你的基本盘啊。

章惇一则心底有气,二来没办法手下留情,与哲宗也脱不了干系。

最后到了徽宗即位,又来了个建中之政继续调和。调成不成,蔡京就大搞元佑党人碑。

有人说王安石要为宋亡背锅,因为是他开启党争先河。

熙宁变法自王安石而起,只是贬斥异论出外,好像没什么问题。

之后蔡确大兴牢狱,众人觉得有点不妥,但也可以接受。

再之后高太后将蔡确贬死岭南,坏了底线,之后章惇所为更甚,到了蔡京直接祭出大招。

从王安石,司马光,高太后到章惇,蔡京,好比一个人先斗嘴,然后吵架,再之后动手,最后拔了刀。

你说哪个步骤错了呢?

肯定是动手以后的步骤。

党争一起不死不休。

明亡于东林党。东林党何尝不是一群君子啊,可明光宗后这些人上台后都干了啥。

还有一群变色龙,熙宁元丰时一个色调,元祐时一个色调,绍圣时又是一个色调。

其中代表官员是杨畏,熙宁时是新党,元佑时是旧党,绍圣时又变回新党了,人送外号‘杨三变’。

如今这位杨三变已是被御史检察里行,正在台上言辞正激烈地维护新法。

期间还有比较中立的邢恕等出言,邢恕非常‘理中客’的样子。

邢恕也是奇葩,元佑年时居然想调和新旧两党的矛盾,大家都给我邢恕一个面子,不要再吵了。

结果第一个被贬出京的就是他。

章越看着台下的章惇、林希、邢恕、杨畏、苏辙、陈瓘……

历史上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都还没有发生。他们还不知日后那场党争的残酷,也不知道他们各自的命运会在党争之中扭曲到什么样子。

章越看着台下坐在章惇身旁的林希,这位他与章惇,还有苏轼共同的好朋友。

历史上章惇贬斥苏轼苏辙的诏书正是出于对方之手。

林希写罢诏书,他掷笔在地大哭道:“从此坏了名节。”

章越记得与林希,章衡当年在昼锦堂读书的日子,日后谁也没料到有这一幕。

这时陈瓘起了身。为了陈瓘能有恰逢此会的资格,章越突击提拔对方为史馆修撰之职。

陈瓘道:“方才所争的熙宁之政是非对错之别,其实不过是所处所见不同。”

“天下之政便如乘舟一般,偏重而行可乎?或左或右,其偏一也。两边只有各安其位,明白这个,舟方可行。”

“熙宁之政过于偏重,故我等商量稍稍补益,有何不可。”

陈瓘说完故意目视章惇,章惇眉头一挑,他如何能忍得有人诋毁熙宁之政。

他明知道陈瓘这是在向自己挑衅。

章惇看着坐在上首安坐且一言不发的章越。

他亦看出章越今日借着修史,把党羽尽派遣于此,便是制造声势要重定元丰国是。但他章惇何惧之有。

任他一千人,一万人反对,他亦要维护熙宁之政。

章惇道:“熙宁之政当年朝廷诸公一手亲定,抨击之人犹如奸邪误国。诸公,王舒公还在,便有人便要翻政本吗?”

陈瓘道:“正是陛下和王舒公还在,故论政本。若有所异议,日后有所改,才是大不孝,大不敬。”

“我以为今日诸位再争下去,日后必造朋党之祸,使国家不能趋于中道。而今当真正消除朋党,救国家之弊,方是正处。”

章惇闻言稍稍思索觉得陈瓘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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