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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是小小不然的走水,断不至于着急慌忙的报到毓景帝跟前,可想而知火势必定不乐观。
故而这家宴是继续不下去了。
众宗亲们也担忧自家被殃及到,忙不迭的告退。
毓景帝也摆驾回养心殿等五成兵马司指挥使了。
先还热闹非凡的慈宁宫,不过一刻钟,就走的只剩下郑太后、廖太妃以及庄明心三位主子。
庄明心叹了口气,好好的大年三十,家宴完就该守岁了,结果这整的,别说宫里,只怕全京城都战战兢兢。
毕竟古代城市里头多是木建筑,一家着火,数家跟着遭殃。
虽然五成兵马司里头有专门的救火队,但没有现代的消防设施,救火就是两板斧,要么拿桶装水泼,要么用麻袋装土洒,再没旁的法子。
唯一庆幸的今儿风不大,救火难度相对容易一些。
她命宫人将明间收拾打扫干净,桌椅板凳撤掉,恢复原先的模样后,这才进了东次间。
郑太后人坐在暖炕上,眼睛却不时的朝楚王府的方向瞧上一眼,显然很忧心。
忧心的肯定不是楚王府众人的安危,楚王是毓景帝的叔叔,不过生母出身低微,高宗皇帝在时就跟个透明人儿似得,先帝登基后也懒得理会他,只当没他这个人儿。
毓景帝继位后,虽没苛待这个叔叔,但也如先帝般懒得理会他,否则旁的老王爷都能来参加家宴,为何只他一个被排除在外?
楚王府也素来行事低调,不像旁的王府那般不时就要捅个篓子出来。
不想丫不捅则已,一捅就捅了个大的。
翰林院如今正修高宗皇帝的《坤元大典》呢,毓景帝对自个父皇无甚敬意,但对自幼疼爱他的祖父敬重有加,若是被大火毁了先前五六年的辛苦,他能把楚王的皮给扒了。
道理虽如此,见郑太后如此忧心,庄明心还是宽慰了一句:“太后娘娘也莫要太担忧了,今儿无甚风,五成兵马司又是惯常救火的,想来应能控得住。”
郑太后叹气道:“但愿如此吧。”
廖太妃也跟着叹了口气:“不论控不控得住,疏散百姓都是必要的,偏巧今儿是除夕,本该阖家团圆欢欢喜喜过大年
的,这会子却要在外头喝风,真真是造孽!”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庄明心无奈的摇了摇头。
顿了顿,她又暗搓搓的进言道:“只是百姓到底无辜,若不给他们些补偿,只怕会有怨言。这补偿本该楚王府来出,毕竟事情是他们府里惹出来的,只是楚王府还不知道烧成甚样了,若烧的不甚厉害倒罢了,若烧成个空架子,重修王府的银钱都未必够,哪里还有富余补偿百姓?”
郑太后抬眼瞅了她一眼,倒也没说甚不该牝鸡司晨的话,只淡淡道:“这话你合该跟皇帝说,与哀家说无用。”
此举有助皇室收买人心,便是婉妃略有些出格,她也只当没分辨出来。
只是不由楚王府来出,就得户部来出,户部又素来爱哭穷,少不得要跟皇帝打机锋。
婉妃这个狡猾的小狐狸,不跟皇帝说,却跑来跟自个说,只怕是想让自个出面。
毕竟户部可以驳皇帝的意思,却不好阻拦吃斋念佛慈悲为怀的太后体恤百姓,否则自个的官声可就坏了。
庄明心笑嘻嘻道:“皇上年纪尚轻,遇事容易急躁,此事若对皇上说了,怕就不是替皇上分忧了,而是替他添堵了。到底还是太后娘娘沉稳有度,臣妾有事儿不对太后娘娘说,还能对谁说呢?谁能及得上娘娘半分的可靠呢?”
“你倒是会给哀家戴高帽。”郑太后哼了一声,心里却有些欢喜,她拐弯抹角的算计自个,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个儿子?只好儿子好,她多劳动几分又有何妨?
然后便又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她原以为庄静婉就是全京城世家贵女里头顶/顶八面玲/珑的了,谁知她这个以验尸断案闻名在外的妹妹庄明心,竟更厉害几分。
没错,经过方才家宴时她对庄静婉的一番试探,已确认婉妃就是庄明心。
至于庄家李代桃僵的原因,她已经猜着了,定是廖清钧跟庄静婉私定终身,庄家得知消息时已无法挽回了,只好叫庄明心顶替庄静婉入宫。
若与庄静婉私定终身的不是安南大长公主的儿子,自个的外甥廖清钧,而是旁的什么人,她定不会轻饶。
现下也只能假作不知。
否则闹出来,安南大长公主脸上过不去,
皇帝脸上更过不去,被表弟戴绿帽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想到这里,她脸上顿时一僵。
皇帝今年这是犯的什么煞星,竟接二连三的被戴绿帽子!
看来只在宫里装模作样念几卷经书不成,得空得亲去慈安寺烧香拜佛捐些香油钱,再求个转运符才成。
再想到不知所谓的静妃,跟庄明心一比,无论长相还是脾性都被比到泥地里去了,简直让人糟心。
正胡思乱想着呢,又听庄明心笑道:“那也得有得高帽戴才成,换了旁人,就是臣妾舌灿莲花,也断然不能如此夸,否则岂不有讽刺之嫌?”
郑太后回神,露出个无奈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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