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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拿你没法子。罢了,你给哀家找的这活计,哀家接下便是。”

庄明心露出个夸张的笑容来,朝外喊了琼芳一声,琼芳忙掀帘进来,怀里抱着个木匣子。

她将木匣子放到郑太后身旁的炕桌上,打开匣盖。

庄明心笑道:“臣妾岂能让太后娘娘白做工?这是臣妾替皇上给太后娘娘的谢礼。”

郑太后“哦”了一声,伸手从匣子里摸出一枚麻将牌来,见上头凹刻个两个字“八万”,且还描了红漆,手感细腻光滑冰凉,像是用象牙做的。

她笑道:“这就是麻将?”

庄明心时常邀请欣贵人、和贵人跟喻贵人打麻将的事儿,郑太后略有所耳闻。

“正是。”庄明心点头,略带遗憾的说道:“臣妾原想今儿将象牙麻将献给太后娘娘,守岁时与皇上一块儿陪太后娘娘跟太妃娘娘玩个通宵来着,谁想突地出了这样的糟心事儿,怕是不能够了。”

哪怕将火扑灭,只怕也会损失惨重,即便还有玩乐的心思,也要顾忌影响。

廖太妃笑道:“改日再玩也是一样的,离过完年还早着呢。”

过了正月十五上元节才算过完年,还有足足有半个月的时间呢,即便要接见内、外命妇,不过用去一两日,有的是玩耍的工夫。

*

虽不好玩乐,但该守岁还是得守岁。

旁的妃嫔自然是在自个宫里守岁,庄明心却得在慈宁宫服侍郑太后。

说是服侍,压根不用她作甚,只坐在椅子上陪着郑太后跟廖太妃喝茶、吃点心、说话就成。

戌时二刻

(19:30)毓景帝过来了。

他端起庄明心跟前的茶盅,“吨吨吨”的喝了好几口,满足的长舒了口气后,这才说道:“火已经扑灭了,烧了足足一条街,姚全从五成兵马司调来一千多人,好容易才给扑灭。”

庄明心在郑太后跟廖太妃看不到的角度悄悄白了他一眼,渴了说一声便是,自有宫人送上茶水,用自己的茶盅作甚?给郑太后瞧见,成什么体统?只怕又要记自个一笔账了。

郑太后自然瞧在眼里,不过她又不是没年轻过,哪里不晓得这些小年轻的腻/歪心思?

她又不是棒打鸳/鸯的那根木棍,理会这些作甚?

故而她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瞧见,只关切的问道:“可有伤亡?”

毓景帝顿了顿,叹气道:“楚王叔倒还好,只受了些惊吓,太医给开了安神的方子,吃几服药就无碍了。只是世子皇兄吃多了酒,跑去许久不用的书房里歇了,府里众人逃命时,压根寻不到他,故而……”

“这……”郑太后大惊。

廖太妃不解道:“堂堂王府世子,身边竟没跟着人?但凡有个小厮、长随的跟着,也不至于就这么被活活烧死吧?!”

毓景帝摇了下头:“姚全忙着指挥人灭火,又要叫人帮着疏散逃命的百姓,忙的分/身乏术,具体/内情如何他也说不上来。”

顿了顿,他又道:“这会子夜深了,也就不折腾了,明儿一早儿子就打发人去查。”

若烧的只是楚王府,楚王府愿查他就派锦衣卫过去查,不愿查他也不理会,横竖修缮王府的费用他们自个出,爱烧就烧。

然而不光楚王府被烧成了空架子,还连累了整条街的住户,这些住户都是官宦人家,其中还有与他父皇一母同胞的秦王叔的王府,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恐无法交代。

更糟心的是之后重建的费用该由谁来出?楚王府显然是拿不出恁多银钱的,若从国库出,户部必然反对,只怕有的扯皮呢。

简直是想想就头疼。

郑太后见他眉头紧皱,很是烦恼的样子,她笑问道:“皇帝可是在为事后重建费用的事儿发愁?”

不待毓景帝回答,她又自顾道:“这是皇上要操心的事儿,不关哀家的事儿。不过哀家吃斋念

佛多了,最是见不得百姓受苦,大过年的他们拖家带口逃命,在寒风里头一站几个时辰,虽房舍没被牵连,但人受的罪岂能没个说法?明儿传哀家的懿旨,叫户部每户拿十两银子出来给他们压惊。”

每户十两,附近几条街的住户,最多破费一二千两,比起数万两的王府重建费用,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户部如何都不会为了这么点银钱而不给郑太后脸面的。

毓景帝忙道:“母后菩萨心肠,户部敢不从命,儿子必定治他们的罪。”

庄明心笑着插嘴道:“大过年的,说什么治罪不治罪,这原是太后娘娘的好意,若户部有难处,只管叫户部尚书跟左、右侍郎亲来见太后娘娘,与太后娘娘分说分说便是了。”

郑太后如今是安享尊荣不肯理前朝的事儿了,但她曾经的威名还是在的,谅户部的几位大人们也不敢跑到郑太后跟前来撒野。

廖太妃“噗嗤”一下笑出来,侧头看向郑太后,笑道:“婉妃这孩子,可真够促狭的。”

郑太后心里却十分熨帖,用话本子里的说法,就是她虽已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仍有她的传说,如何不叫人得意?

几人先还你来我往的,很有些话可聊,但再有话可聊,聊了一个多时辰后,也不禁有些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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