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无尽夏（2 / 4）

流眼泪，她们见状又笑，说要不以后就当我们妹妹？学校姐姐们罩着你。
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偶尔有几个女生指责说不要这样做，钱姜也终于忍不住，大声说了句：“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和你们为伍;！”
——她是独行。
仿佛所有;怒气找到出口，因为钱姜“胖胖;”，因为她“其貌不扬”，因为她声音最大看起来又最好欺负，她们突然转变了矛头，居高临下地问：“有人罩也不喜欢？怪胎吧？”
又打量她几眼：“这么胖，确实怪胎。”
然后三人大笑。
再往后沈听夏就看到了。
出去上一节体育课，抽屉里就会出现垃圾，那几个女生认识;人多，添油加醋一传出去，二班有个“怪胎”似乎就此坐实。
那些恶劣;男生，还会在看到钱姜上厕所时，用恶心又低劣;目光笑她，“怪胎姐又来上厕所啊？”
渐渐，这风波似乎也开始殃及朋友。
钱姜建议这阵子要不二人先不要在一起，但沈听夏知道，钱姜已经没有朋友，再失去自己，只会更难受。
因为她试过无法融入;感觉，所以她不想让钱姜也再体会一遍，她摇摇头，说不用了。
渐渐她也开始被喊怪胎，尽管两个女生什么也没有做错，每喊一声她都会低着头再给自己加一张速写，手在速写板上都会发抖。
十班;人称她们为怪胎二人组。好像和她们沾边;事情，都会变得尤为可笑和不堪入目，她第一次知道人微言轻，知道在绝对压制;人群面前，微薄;反抗根本不足为道。
那时候她正在参加一场绘画比赛，几乎是没日没夜地熬着画，午饭随便吃几口，在大家都还没回班时加快速度跑回去继续赶工。
直到那个中午，她提前回班，空旷;校园和班上，十班几个女生耀武扬威地坐在她;桌上，地上，是撕得粉碎;画。
辨认出一个小角，她耳畔开始嗡鸣，声音嘈杂、尖锐、巨大。
她们嘲笑她，“一个怪胎而已，什么货色啊还想参加比赛？你觉得你能拿奖？”
她控制住生理性;眼泪，不是被欺负;，是更复杂更摧毁性;打击，没人知道她们撕掉;并不是她;参赛作品，是她唯一期盼着，毕业照那天，如果江溯会回来——如果那是他最后一次回来，她会像所有女生一样，在他那样巨大;礼物箱里，塞上一个平庸;、但全是真心;、笨拙又精致;礼物。
她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地俯身，就在那些女生以为她要低头去捡而嘲笑她时，她在所有人放松警惕;当下，将桌腿推倒。
桌子顺势而翻，那些趾高气昂;社会垃圾摔了一地。
她;书本砸在她们脸上。
她胆子很小、敏感、自卑、脆弱，但江溯是她唯一珍贵;精神寄托，她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
她站在水泥地砖上，控制不住地深呼吸，像是溺水;人只能听到自己剧烈;呼吸声，她不在乎她将要面对什么，因为他，所以她才有勇气。
那些人正要站起来打她时，班主任因为忘拿手机折返回来，她们落荒而逃。
她心里顾不得其他;，她没时间再去浪费，她小心翼翼地将粘在地面上;碎片拾起，一片片剥开，上面;水彩没干，花了一大片。
她从未如此小心，一层层用纸巾包裹，重新塞回抽屉里。
很遗憾，没有如十班那些人所愿，她们没撕掉她;比赛作品，她;画拿了第一。
表彰;大字报就贴在学校走廊，十班那些女生;恶行，在某个女生隐忍;收集证据下得到揭发，她们为了不被退学，央求校长能留下，每天就站在她;表彰报下面罚站和痛哭，对面就是大字署名沈听夏;画。
最后，道歉信被贴在表彰报;旁边，对比醒目。
这些都是钱姜告诉她;。
钱姜问她：“这样;话，你会开心点吗？”
她正低头补画，叹了口气说：“我还是更希望我;画能复原。”
为这幅撕毁;画，她已经牺牲了很久;睡眠时间。
左侧沉默片刻，她听到钱姜说：“对不起啊。”
她有些奇怪地抬头，为这不明所以;道歉，停了半晌后才缓声开口，安慰钱姜：“我不高兴，是因为她们做错了事情。跟你没关系，你不用道歉。”
顿了顿又说：“你做得很对，鼓起勇气很难，所以我也为你骄傲。”
窗外日光投射进来，钱姜看她许久，然后笑起来。
她发现钱姜;左脸颊有个酒窝。
后来她们买饭时，遇上之前那个受欺负;女生和她;朋友，才知道揭发十班女生;事就是她们干;，她们向钱姜道歉，说不好意思晚了太久，因为视频丢过一次，很艰难才找回来。又因为害怕十班;人报复，很艰难才鼓足勇气。
钱姜说没事，现在都过去了，她们一起在学校附近下了顿馆子，那会儿，girls help girls;概念还未完全传播开来，但沈听夏在升腾;雾气里，第一次感觉到女孩子之间星火不绝;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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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高考一百天，百日誓师那天，她怕江溯会来，特意提前一天去理发店修了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