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无尽夏（3 / 4）

海，可惜那天;学校平静得一如往常，她时常觉得他像自己过路人生里一家顶好;游乐场，可惜随时关业随时打烊，她只能在为数不多;时候一遍遍路过，期待哪天他会开张。
尽管那天所有;姑娘都会一哄而上。
后来，艺考出成绩那天，她才知道，百日誓师时，他回来过。
就在晚上八点，只要她多等二十分钟。
可惜等她回头时，游乐场又再关门了。
她低头看着面单，得益于拼了命;飞奔，自己;艺考成绩很好。
不管是联考还是校考，只要文化课过关，就能上自己想去;学校。
李燕雯问她想要去哪里，留在江城还是别;地方，她说不知道，再想想。
往后就是更枯燥更繁杂;文化课复习。
她英语是弱项，但江溯英语好，所以她拼了命地恶补英语，一天睡眠时间只剩下四个半小时，但不觉得累，爱让人拥有充盈;力气。
高考前一周，学校组织拍毕业照。
传言卜睿诚特意问过江溯，他说当天人多，不回来。
毕业照拍摄时间定在下午，上午课堂照常，她无精打采地趴在桌面上，忽然听到有人高声，边跑边喊，说江溯好像回来了。
她立刻起身朝外跑去，桌面上;试卷被风带起，吹落到地面。
但她没空管了。
穿过操场时，她第一次感觉到掠过发间;风带着种英勇又潮湿;青春气息，仿佛这一刻，她是自己故事;主角。
胸腔里像揣了只不可告人;兔子，心跳越来越快，险些蹦出来。
太久太久没见了。
楼梯间嘈杂，是老师刚驱散一批来这边看江溯;学生，好在她跑得快，一口气跑到了顶楼，等楼梯间渐渐安静，这才壮着胆子下去。
她向来循规蹈矩，紧张得连手都瞬间冰凉，提着呼吸走到他那一层，看到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灵魂差点都被吓出窍，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那是只小麻雀。
她松了口气。还好老师不在。
平直成线;走廊上，有个窗口突兀地伸出只手，骨节分明，冷调白皙，他手里提一瓶喝了小半;北冰洋，在指尖轻悠悠地晃。
她;心也跟着那瓶汽水化成一汪颤巍巍;眼泪。
她慢吞吞地走着，拼命地分辨他;对话和声音，四处都是说他越来越红;祝贺和揶揄，他说电影宣传档期很乱，怕回学校打扰大家，也坏了规矩，又有人起哄说不愧是大明星，他就用熟悉;懒散音调，笑说一句少来。
少来，这是他;口头禅，她想，几分少年轻狂几分留白谦虚，什么度在他那里都被把得刚刚好，没法不喜欢。遇过这样;人，哪还能再看见别人呢。
四小时后，拍毕业照;大操场，她终于看见江溯;脸。
他没变，又或许半年不见出落得更好看了些，额发修剪得利落，只稍稍遮住眉眼，身上是一件夏季;白色校服，他不爱晒太阳，正靠着树干整理衣摆，腿微微曲着，明明是这个角落;地方，有他站着，忽然就变成焦点。
突然，卜睿诚从旁边出来，喷他一身彩带，他拿成人帽扔过去，卜睿诚像只猴子一样大叫，被自己女朋友当场按倒，江溯喷了他满头，像个圣诞树。
大家围在一起大笑，江溯也勾了唇角。
卜睿诚嗓子都笑破音了，大概确实开心，后面江溯又接了个电话，她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只看到他点了点头。
然后她被老师叫去说话，视线再跟过去时，发现很多女生都往学思楼涌。
她直觉可能有事，跟随大家步伐一起过去，才发现她们是在往江溯抽屉里塞信笺和礼物。
她们说，他接到电话，很快拍完毕业照就要走了。
沈听夏第一次脱口而出：“还有多久？”
好在所有人都在喜欢他，并没人回头看她一眼，有知道;人回复说：“不到十分钟吧，他们班已经拍完了。”
十分钟，她能给他什么？
又或者，他需要她给他什么？
他好像什么也不需要。
她那幅画了将近一年;画，到现在也还是没有修补完毕。
昨天刚刚弄好所有;上色，还差外画框和拼合，只要再晚一天，就可以送给他了。
她站在原地，甚至颓丧地想，那就什么也不给吧，反正他也不会知道她是谁。他不会需要、期盼她给;任何礼物。
江溯;抽屉已经被塞满，各种礼盒从桌面溢出来，座椅和地面上随处可见，他不会需要她，任何场景、任何时候。
她甚至已经做了决定，但看到他拍完毕业照从台阶上下来;那一刻，有光划过他指尖，他仰头，看向更远。
她忽然疯了一样跑回教室，自暴自弃地想如果这次错过就算了，颤抖着手撕下一页便利贴，拿最靠近;一支笔，写下脑子里一闪而过;那句话。
要落款时，她停了停。
算了。
她想。
不用落款了，反正他也不会知道她;名字。
最终被她赶上，江溯抱着满满当当;箱子从教室离开时，无数人簇拥在他周围，她艰难地伸出手，将那张便利贴，贴到箱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