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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看不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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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松然没理他。

靠坐在官帽椅上,沉默良久,也不知在想什么。

刘氏心里是紧张的。

这位面团知府的名号,她在滁州贵妇圈中都听说过。

昨日在客栈说起来,夫主也有过担心。

既然是谁也不想得罪,这案子说不定稀里糊涂结掉。

要换个人来判,闹一场都还方便些,偏是许松然。

这会儿他不吭声,刘氏心里实在没底儿。

她不动声色扯王璋明袖口,王璋明也不动声色拨开她的手。

他又上前半步:“我知道规矩,她是贵女,要过堂,便要家中长辈陪同,如今既养在长宁侯夫妇跟前,自然是要长宁侯夫妇陪她到堂,再不济,也要侯府那位做礼部侍郎的世子来。”

王璋明深吸一口气:“我不敢让许知府为难,你且听我说完,再看此事我该不该告她?”

他退了一步,许松然心里却仍觉得他很烦。

这种麻烦,他一辈子也不愿意沾染上一次。

明知道他是什么脾性,还要来闹,怎么不烦人?

他这个凤阳知府都不知道还能做多久,说不定哪天官家料理完了别的事,突然想起他,腾出空来,大手一挥就把他外放别处做知府去了

,临走前就不能叫他消消停停过日子。

许松然背着手站起身来:“这么着吧,王同知也是官场人,你别叫我为难,我也肯听你说,公堂上咱们就不问话了,同知夫妇随我三堂小坐,我先听一听,再派人到侯府去请人来。”

乍然听来好似在商量,可他已经下了高台,要往外走,哪里是商量的样子?

路过王璋明身旁时候,才驻足停下:“王同知,那毕竟是长宁侯府,世子是朝廷新贵,三皇子身边第一得脸的人,真别叫我为难,走吧。”

王璋明恨得牙根痒,却也只能听他的。

夫妇两个跟在许松然身后,一路出大堂,上了灰色石砖铺就的甬道,往后面三堂去。

衙役端了茶过来,知府衙门里,也没什么好茶,王璋明是不肯喝的。

各自落座后,许松然倒没拦着不叫他说。

他坐在那儿,看了刘氏一眼,想她昨天那个委屈样儿,心下低叹,还是自己开了口。

有关于忠敬伯宠妾灭妻那一段,他数落起自家阿兄毫不留情,一点儿不嘴软,先把心疼王曦月的话翻来覆去倒了一大车。

临了了,话锋一转:“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总不能把这

些算在我阿娘头上吧?那是她亲祖母。

老太太当年为我阿兄不争气,气的什么似的,阿嫂过身后,阿兄仍不悔改,老太太是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也气病了好几场,最后没法子了,索性搬去庄子上颐养。

好好地伯府富贵不享,一个人带着奴仆搬去庄子,连年节下都不愿回家,这不都是为她才气不过的吗?

何况老太太多心疼她,生怕林氏糟蹋了伯府家产,弄得她今后连齐整的陪嫁也拿不出手,早早的就把阿嫂给她预备好的那些东西,一并带去了庄子上看护起来。

许知府,我阿娘对她这样好,她却仗着有侯府撑腰,在家中喊打喊杀,闹着分家析产。

我阿娘那样心疼她,彼时一听这话,已然气晕过去,病的糊里糊涂,管不了事儿。

偏偏当日我又不在家,我那不争气的阿兄对不住我阿嫂,在侯府跟前抬不起头,哪怕是裴令元一个晚辈去,他也硬气不起来,弄到最后,只能被迫答应析产分家。

可自王曦月走后,我阿娘一病不起,只恨自己一腔爱护,被她那样践踏,丢在地上,连看也不肯多看一眼。

许知府,她便是天大的忤逆!

许松然又不是傻子。

家宅里的事,谁断的清楚?

还不各说各的道理吗?

再说了,他家的老太太要真是那么爱护孙女,最该做的难道不是留在伯府给孩子撑腰吗?

她倒好,搬去庄子上,自己清清静静的,叫个十来岁无所依仗的孩子落在那样的阿耶手上,任凭一个妾室磋磨。

这会儿倒来说什么真心爱护。

天知道她把那些嫁妆带走,到底是给王曦月保管,还是单纯防着林氏败家,弄得她手上没有银子使。

这种破事,自己解决不了,闹到府衙来。

许松然瞥了王璋明一眼:“这种事情……都是一家子亲戚,你们两家早年结成秦晋之好,如今有什么天大的误会是说不开的呢?你们登门去说,侯府也不是不讲道理的,这闹到公堂上来,王同知,真有这个必要吗?”

刘氏眼眶登时就红了:“知府大人有所不知,是登过门的,昨日我去,本来是想见见侯夫人,也见见阿月,把事情说开,其他的都没什么,只是叫她把家中产业还回来,我们夫妇回家去,同老太太说起来,也是她做孙女对老太太的孝心,为着叫老太太早日康健,不与

家中闹成这般。

可侯夫人非但没见我,侯府里的二夫人还指着我的鼻子把我给骂了……”

她别开脸,吸了吸鼻子,唉声叹气的:“实在没法子了,只能来请知府大人明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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