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救人要紧（3 / 3）

上夏苗才甘心。

经过院子时，她偷偷摸了把菜刀，躲在虚掩的门后，眼看着夏苗把随扈和小元子、鹂儿赶得远远的。她以为把握住了最好的时机，却不料这个奴隶后脑勺上似乎都长着眼睛。

反正也活不长了，早死晚死都是死，燕子恨恨地叫嚣着：“七年了，我们母女在你们身边七年了！养条狗都舍不得杀了，你却眼睁睁地看着我娘亲被曝尸！我有什么错？我就错在没能亲手杀了你！”

“是啊，你在我们身边七年了，养一条狗也养熟了，可你们母女一见我失了势，跑得比兔子还快，马上去抱二姨娘的大腿了！”

家里的随扈对这些事都知根知底，面上露出鄙视的神情。

夏苗回头只见两个厨娘和几个监工听到外面有动静，都扒着门看热闹，而阿茂笑嘻嘻地露出一口白牙，象是大人在看小孩子玩家家酒。

不想让家里的丑事传出去，夏苗咽下了一肚子的话，扬声说：“看到没有？这就是背主求荣的下场！人人举头三尺有神灵，我夏苗一没打她，二没骂她，老天爷就把她们母女给收了！今天她又敢行凶，真是天理不容！她在自取灭亡，我才不要脏了自己的手，我们走！”

随扈们把燕子丢到地上，忽拉拉一群人就要离开，鹂儿心软，悄声说：“燕子姐，你求求姑娘吧！看你过得很苦，不如向姑娘磕头认错，姑娘是好人，会带你回去的。前几天我不小心摔了老爷赏赐的古董花瓶，姑娘一句都没骂我。”

因为捻金纱，赚了上万两银子，夏百川心情大好，赏了夏苗一只价二百多两银子的古董花瓶。夏苗才把花瓶带回来，就被鹂儿失手摔碎了，夏苗只抬了抬眼，说了句“借了你的手，摔了也好”。

鹂儿感动得大哭，说了她也不信，夏苗确实不稀罕。

“鹂儿，走！”夏苗一甩袍袖，大步朝前走去。

想起过去种种，在夏府的日子和现在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错，夏苗的性子再软和不过，那时应当多求一阵，说不定娘亲的命就捡回来了。

这是最后的机会，再过一时半刻，哭都来不及了？

只要能过了这个坎儿，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燕子烂泥般坐在了地上，大哭起来：“姑娘，我错了！你行行好……把我救出去，我在这里……在这里会死的！”

夏苗的脚步一顿，冷哼一声又朝前走去，走了四五步，又蹬蹬蹬地走了回来：“你说，有什么理由让我救你？”

燕子愣了一下，眼珠转了几转，什么也说不上来。她不比王妈妈，不会那些花言巧语，也不会撒泼耍赖，越急越不会说，急得又哭了。

夏苗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求我了？如果刚才你把我给杀了，还能求谁救你？”

燕子似乎听出点希望，忙磕头如捣蒜：“我错了，求姑娘救我！只要姑娘救了我，这辈子我给姑娘当牛做马！”

“太迟了！”夏苗摇了摇头，“你既然想杀我，我又为什么要救你？救你回去偷喝我的人参鸡汤，喝完再往里面吐口水？你是我的奴才，刚才就是弑主，杀你也不冤！你不是我的奴才，我又为何要管你的死活？我没法佛光普照，只能保得了夏家的一小片天空，要我救你一个外人，是不是还要我救了整个采石场的人？救不了便是不仁不义么？”

这番话一出，随扈们都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夏苗，有些不寒而粟。

夏苗说完，气冲冲转身就走，却对上了那双黑黢黢的象嘲笑一样的眸子，不由得火气更甚：“你对我的做法有意见？”

阿茂耸了耸肩：“没意见，你是主子，你想怎么做便可以怎么做，我只是看看。”

“你是我的人，如果敢背叛了我，嗯哼，我饶不了你！”

夏苗还想要说几句狠话，大地轰隆做响，有人大叫：“让开点，让开点，撞上了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