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青年的两滴泪（4 / 4）

，也有些心慌意乱起来。同时我也感觉到，自己等待已久的时刻正在逐步靠近。

“那么，老公爵怎么办?

“哪个公爵?”

“我那位爱嫉妒的老家伙啊。’

“他什么都不会知道的。”

“要是他知道了呢?”

“他会原谅您的。”

“不会的!要是他不要我了，那可怎么办呢?”

“您为别人不也甘冒这种被抛弃的风险了吗?”

“您怎么知道?”

“从您对用人的吩咐中就知道了，您说今晚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这倒是真的，但那是一位正经朋友。”

“这么晚了，您还把他挡在门外，说明您也不怎么看重他。”

“您可没资格来指责我、教训我，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接待你们，接待您和您的朋友。”

我慢慢靠近玛格丽特，双手轻轻搂住她的腰，她那轻盈柔软的身子已经在我的怀抱里了。

“要是您知道我有多爱您，那该多好啊!”我轻轻对她说。

“真的吗?”

“我发誓。”

“那么，假如您答应，什么都按照我的意思来办，不干预我、不监视我，更不能质问我，那么，或许我会爱上您的。”

“我什么都听您的!”

“不过，我要事先声明，我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把我生活中的细小事情都告诉您的。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寻找一个年轻的情人，他必须听话，没有自己的意志，多情却不多疑，他接受我的爱，却也只要爱而不要权利。这样一个人，我还从来没有找到过呢。男人啊，总是这样，一旦得到了他们原本得不到的东西，久而久之，他们就会越来越不满足。接下来，他们就会要求情人交代自己现在、过去的情况，甚至是将来有什么打算。当他们逐渐跟情人熟悉之后，就想要控制她。情人越是迁就，他们就越是得寸进尺。如果说现在我决定找一个情人，那我要求他具备三种罕见的品质：信任我、听我的话、谨慎。”

“好吧，我会成为您要求的那样。”

“我们就等着瞧吧!”

“什么时候呢?”

“再晚些时候。”

“为什么?”

“因为啊，即使签订条约也不可能当天就执行吧。”玛格丽特说着，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走到一大束早晨送来的红色茶花前，从中间抽取了一朵，插进我衣服的钮孔里。

这不难理解。

“那么，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您呢?”我一边说，一边再次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等这朵花褪了色。”

“它什么时候褪色呢?”

“明天晚上11点到12点，这下您满意了吧?”

“这还用问吗?”

“我们的事，您对谁都不要提起，对您的朋友、对普律当丝，都不能说。”玛格丽特嘱咐道。

“我答应您。”

“现在，吻我一下，然后我们回餐室去。”

我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她整理了一下头发，便和我一起走出了房间。玛格丽特边走边哼着歌，我则高兴得几乎疯掉了。

走进餐室时，玛格丽特突然停了下来，低声对我说：“我这么快就接受了您，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见我没有回答，她抓起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让我感受到她的心正在剧烈地跳动：“那是因为，我的寿命比别人要短，所以，我决心让自己活得更痛快些。”

“我恳求您不要再跟我说这样的话了。”

“您放心吧，”她微笑着，继续说，“我活着的时间再短，也总比您爱我的时间长些。”说完，她就走进了餐室。

“纳尼娜去哪里了?”见餐室里只有加斯东和普律当丝两个人，玛格丽特便问道。

“她是要等着服侍您上床睡觉的，”普律当丝回答说，“结果就在您的房间里睡着了。”

“她可真是个可怜的姑娘!跟着我，她要累死了!好了，先生们，你们该走了，是时候了。”

十分钟后，我和加斯东便离开了，玛格丽特同我握手道别，普律当丝则留在了那里。

“怎么样?”走出屋子以后，加斯东问我，“您觉得玛格丽特怎么样?”

“她是个天使，我被她迷住了。”

“我早就想到了，这话您告诉她了吗?”

“告诉了。”

“她相信您的话了吗?”

“没有说。”

“普律当丝就不一样了。”

“她答应您了?”

“不仅仅是答应，我亲爱的!说起来简直叫人不敢相信，她还有趣得很啊，这个胖乎乎的杜韦努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