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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求死不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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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瀚凝视她, 她的眼神仿佛地狱里爬出的幽冥,惨白的嘴角渗出蔷薇色的血迹,殷红妖娆,满秋曾畏惧死亡,但她更愿意一家团聚与明澈相守在地狱也不愿在这深宫里成为恶鬼修罗,死亡正如皈依一般亲切。

他感受着手指的力道, 似乎不用怎么发力便可轻而易举的捏死眼前这个女子,她从挣扎到平静,面色间的变化让李明瀚莫名的心慌。她是那么柔弱, 就像是一只深林中的小鹿, 等待着肉食动物和猎人的捕杀和追击,她的生命就这样暴露在自己的手掌之间,她突然变得视死如归,李明瀚反倒有些畏惧。

他害怕这只忧伤的孤独的小兽, 宁愿面对死亡, 也不愿靠近自己, 他怕自己掌握不了这个一无所有的女人的生死,也怕自己就此了结她的生命自己会后悔。

面对江满秋那深褐色的瞳孔,李明瀚有种前所未有的不舍, 仿佛她若是死了便不再有余生的快乐, 坐拥万里江山也会就此变得了无生趣, 还不如让她活着。

终于, 他深深的吸一口气, 收起内力满秋被他摔到了书桌上。

她全身大力的撞击, 书桌上的笔架和花瓶全部被满秋撞到在地上,几本书也从书架上掉落,满秋无力地趴在桌面上,浑身剧烈的疼痛肋骨好像撞击在砚台上了,凌乱乌黑的秀发铺散在她的后背。

巨大的声响,引来了门外的文洁和皇帝的贴身管事卓曦之,他们闻声而入,眼见满秋吃痛瑟缩在桌面上,嘴角沁血目光冰凉。而皇帝则站在墙边冷眼看着这个宁愿赴死也不肯归顺与他的女人,桌上的东西洒落了一地,刚出生的孩子听到巨大的声音而惊醒恸哭。

二人始终僵持着,周围的气场冷冽堪比门外北风。

最终满秋因肋骨剧痛,轻易挪动一分便牵扯全身而下意识的皱眉轻呼“嘶--”。李明瀚面色瞬间铁青,卓曦之见圣人面色愤怒下意识的瑟缩甚至以为江满秋也保不住自己的性命,却只见李明瀚甩袖而走。

卓曦之紧紧跟随在其身后,却见李明瀚在门口停住脚步,眼神似寒冰一般渗人:“江满秋,你不是宁死也不肯成为朕的妃子吗?那你便照顾朕的孩子,你若是不管他朕便不让人管他,若是你死,那么他也别想活。”

满秋吃力地及看着他面色苍白,对着他挤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却因剧痛而无法出声。她愤怒的瞪着李明瀚,自己费劲挪动身体,强忍着疼痛从桌上无力的滑下,文洁赶忙上前,照顾自家主子,她轻轻一碰满秋身体,满秋便皱眉整个面目都疼得变形,只怕是伤到肺腑,她小心翼翼的把满秋扶下桌面。

“咳,去看看孩子”满秋吃力地靠在床沿,粗重的喘着气,脖颈处还有一圈渗人的淤青,无暇顾及自己便让文洁去照顾刚出生的婴儿。

满秋缓慢的忍着沉痛走到窗幔前,接过文洁怀中的承安,咬着牙关把他抱在怀里轻声哼着,却怎么也哄不好,这孩子哭声可怜,满秋却不是做母亲的人,也不知如何照顾。文洁急忙去厨房为小家伙取些仅剩的羊奶,可是孩子太小怎样也没办法用勺子喝奶。

满秋只得无力的坐在床上,她痛得满身冷汗,却仍然抱着承安。

“小承安,快点长大吧。今后我就是你阿娘,你早些长大我便可以陪着阿娘的家人和姐姐。”

幸好不多时,小舒带着念念和一个奶娘过来,说是太后连夜找的,满秋这才安心下来,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她看着哭得眼睛红肿的念念和熟睡的婴儿,皱眉沉思良久。

然后笑着对文洁说:“你不必怕我寻死了,我死不成了。你看这人在世上,连生死都无法自己掌握。”

……

今日是大年三十,门外炮竹声从早开始就未曾断绝,满秋独自一人坐在屋子里。文洁和小舒带着念念和承安前往太后处守岁,满秋则以感染了风寒为由独自一人待在屋子里。屋内只点燃了一只烛火,满秋敞开屋门,屋内也并未燃碳,屋内和屋外一样冰冷,更是多了一份死寂。

她就坐在桌旁,独手支着脑袋,像是在眺望远方,亦像是在兀自沉思。

丝竹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今日是新帝登基的第一个年节,自然要比从前办的热闹些,满秋看着烟花一时不停的燃放,眼里映出烟花在天空中绚烂的烟火模样,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眼底都不在闪现灵动的光芒。

“你来了”满秋饮茶的手不可察觉的顿了顿。

门外站着一位身着禁军铠甲的首领,他墨发冲冠身佩宝剑,脸上的菱角看似随着岁月多了几分温柔和世故,眉峰如剑,有军人的刚毅和挺拔。

那人见满秋独自敞门坐在屋内,便踏步进屋,然后转身关上屋门,阻挡屋外的寒冷和严寒。

随后他转身坐在满秋对面的位置,一支烛火把他的面色照的晦暗不明,他便开口问:“繁夏究竟是怎么死的?”

满秋牵动嘴角,想给对方一个友善的笑容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做到,“繁夏是被人害死的,”她像是怨毒的毒蛇,目光闪烁着嗜血的阴森。“繁夏是被王皇后害死的。”

颜宁目光如昼,紧紧盯着江满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手掌握成铁拳,隐忍着看不见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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