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见闻倚斜斜，旋液晃拍节（1 / 1）

“那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吗？”问这个问题时，荈沨已经学着沥醨的样子，背靠了一根竹子。只是，他并没有把自己所有的重量都托付出去，而是和竹子相互倚靠着，各自都是正直。　　“不是，那是那些极其喜欢喝酒的人，心里的地方。”沥醨用脚尖点了点地面，“其实我们很像的，我们的那些地方，他们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去了又来。”　　说完这话，沥醨的目光飘飘然转到荈沨的动作上了，话题也随着转开，“放心靠上去吧，以你的重量，它一定不会歪。”　　“那你为什么……”荈沨大概是想反驳点什么的，听着这声音里的底气逐渐消失下去，沥醨啧了一声，笑着拿起老成持重者叹息的语气答他的疑问：“因为想啊。你看，你这气势又摔回来了，影响真的不太长远。”　　荈沨算是清楚了，沥醨的那里，有个明快的魂灵。　　对于这个发现，他是无奈的，而对于刚刚知道的信息，荈沨又是高兴的。现在，他可以依据那些已知的东西自己想下去了，想到和沥醨有关的许多许多地方：所以，这样看来，他们的山都一样，都是在那外界的影响下落成；所以，沥醨从前住着的地方，一定也和他的相同，与心中的景象关联至深；所以，他们一定是一起许久了，一起喜欢着人间，向往着人间，悲悯着人间，也依照着人间……　　荈沨终于可以确认了，有些沥醨经历过的，他也经历过，既然是亲身所历，便也就不用描述，不用猜测。那么现在，他所不知道的，也就是沥醨在人间的来去与见闻了，或许，也就是那举手投足间带起的影子吧。　　这样微微凝着力站了许久，荈沨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之前沥醨说，酒的味道，是酸甜苦辣。　　这四个字一字一顿地蹦跳出来，在横亘的宁静里，几乎有一种携万钧而来的压迫与沉厚，它们并没有压下来，但也使得荈沨自觉地默立了片刻，之后，才忍不住似的，扭头去找那小坛。　　其实也不能说找，因为，荈沨一眼就看见了它：沥醨并没有把它封上，而是十分随意的，用红绳把它拴在了粗竹旁边生出的几个小枝叉上，那酒香已然弥漫的足够浓郁，虽然还在不断漫溢，却让人不太能明显察知它的加深了。　　荈沨静悄悄地凑上前去观看，坛口的高度到他的胸口，正巧可以看见里面：那坛子里还是满的，酒水在其中荡漾着，涟涟的波光是银色的，深旋的液体呈坛子的黑，似乎，正是那些山河的一部分，或者是尽头，或者是源来。　　有些想尝尝了。　　不只是好奇，荈沨知道的，自己是想了解这种液体，就像想了解那位所谓的“前辈”一样，那是一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的冲动，正在骨血深处苏醒，才露出一点痕迹，却已经鼓动起了愿意。　　如果要喝，得先跟沥醨打个招呼吧？荈沨思索着，就在这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迅速的伸了过来，拇指与食指成圆，轻轻弹在了他的额前。　　荈沨猝不及防地后退两步，看见自己额前被风撩起的发丝向前逸出，还有那只手，从从容容地把酒坛子拎走。　　荈沨实在是不明白沥醨的手何以如此的灵活。可能，习武之人的手都是这样的？可是，看沥醨那懒散的样子，又实在不像有什么苦练勤学之功。　　耳边又传来水在坛子中蹦溅的声音了，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不会被摇晃得溅洒出来。“你是想喝吗？”这次荈沨听出来了，沥醨是在用这种声音，为自己的话语打着节拍。　　———————————————————　　作家的话：　　这个语境的豪放……　　好像不怎么放得开哎(=^^=)～～～　　等我们写某人回忆的时候，　　试试把语气换一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