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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起伏挟裹留酒迹,问症痴喜俗人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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荈沨想,自己的遗落,其实正是应和着那些气息在时间中越沉越深的过程,它们是一直停驻于人们的血脉的,可虽从未变远,却着实是疏离了。人们被权力与时代裹挟着,而他自己,不知不觉,也被人们裹挟了,裹挟了不短的时间,甚至,把关于这如风朗朗事物的记忆,不知扔到了哪个角落里。  他的世界从未受到过什么挑战,也就从来算不上独立,就像他懵懵懂懂不知持续多少世代的心,不知不觉地,附和了外面纷纷扰扰的隔膜与放弃。  荈沨也想起来自己对沥醨的气息最开始的印象了,那就是一种毫不拘泥的超越,穿跨关山,睥睨时间。荈沨大约能感觉到,这种液体,被心怀自由的人们当做借口,世世代代的精神和在其间,流传了许久许久。  它作为一种逃避与依附被给予,却终于可以在某些人处,开辟天空。  “这些变化反映的,不过是他们被时俗裹卷,对孰轻孰重的权衡判断,甚至有一些,看的只是利弊而已。你看他们如此自负,把人都分着阶层,可真正能划分出三六九等的,只能是一丝不苟的规定,或者考量着绝大群的生存或神义。剩余那些,就全都只能是可怜可恨之人的自以为是,肤浅又可笑的念头罢了。”沥醨的声音有些不以为然,也有些不以为意,清清冷冷的,以一个过来人的语气,好像悬在了另一个时空里。  “你可以暂时地,用高高在上的目光看看这人间事,不必对他们太认真。”这似乎是一种引领或开导,沥醨可能笑了笑,调遣出一阵声音浅浅的气流,然后,他的愤世嫉俗到此为止了,“还好,他们也只是走个过场,没把自己的话太当真。”  荈沨把这番话听进去了,有些恭敬,好像正双手接过那份释怀。它很沉,却很稳,一点一点的倾倒在掌心,分毫不会落地,荈沨知道,若是捧得久了,它们会丝丝缕缕,渗进自己的生命之底。  这样,他居然还是能把自己的念头没有间断的向下想吗?所有的沉静不过一瞬,然后,荈沨的分心给了一点惊讶,惊讶于刚刚被自己弃之不顾的念头,它们似乎是临近终末了,还在一丝不苟地前行着,但是,汲取了来沥醨的言语,又确实是一个转折的重点。  这会儿,念头们变成提问了,先问完,再自己解。  不是有许多人爱喝酒吗?不是有许多人,夸着赞着武艺吗?不是有很多人,他们心灵的根底就卓立于豪放之上吗?那么,他们为什么光说不做呢?  荈沨想,那么多的文人,必定是有可爱的,既然是可爱,那他们的所言所行,自然就不会是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所以,要选一个导致了言行不一的理由,大概,可以是羞赧,也只可以是羞赧。  念头转到这里,荈沨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症结所在。  这种感受,大概会多属于那些不曾自小习武的文人,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心中敬仰着,不敢自己随便胡乱比划,可如今文武已然分了这么远,又怎么好意思去找那些家伙真心诚意地求学?若是真的鼓起勇气咬咬牙去了,特别是如果确实展现了几下十分不协调的拳脚,怕是会收到这边那边的嘲笑一大堆。  那些嘲笑,或许说不上恶意,但一定声势骇人,所以,他们那算作知难而退。  他们还是会一直在心里喜欢这个的。荈沨想得出来,那些可爱的文人,以后提起武者,牙尖一定会不由自主地犯酸,当然了,他们到底可爱,终归会把这豪情与仰慕转化进别的领域,转化进自己的想象来,甚至,比实际的更澎湃。  不过,他们中确实是很少有人付诸行动了。  会难堪的,总不能更傲气些,说那些“行家”是俗人。  ——————————————————  作家有言:  我们的文人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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