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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府里有人睡不好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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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裴祎寸步不离守在林妃床榻前,无心顾念其他事。见她醒来,眼神柔软,不愿有片刻松脱。

林春宜抚过他眼下乌青,既嗔又怜,柔声道:“夫君就是这样照顾臣妾的,反倒让自己瘦了一圈,臣妾看了好生心疼。”

“你如今能安稳醒来和孤说话,孤已经心满意足了。”

未央阁尚待修葺,她一直住在主殿,不比后宅深深,外头动静响起,她不禁拧眉。

“外头上有些吵。这几日总有人登门送药材和名贵陈设嘘寒问暖,也不好推辞,孤可以和他们说一声。”

这话倒是让林春宜的心高悬来。

“想必近臣重臣,该来的都过来了。不知今日是谁这般有排场?”

裴祎挑眉,“定是易栋。他行事一贯张扬直接,春宜别恼。易妃已静思多时,今晨特地向孤请求,希望能与叔父叙旧,孤便也允了。”

语毕,他朝榻上人自满地笑:“孤可没放出去,她人还在静思堂。她也算间接失职,孤得给她长些记性的。易栋是她娘家人,去那探望并无不妥。”

这下好了,林春宜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其实,她比谁都希望易栋带着东西过来,唯独不希望易衔月先见着那人。

她的脸顿失颜色,这样安排合理到挑不出半点毛病,她无从下手追问更多,只得装上一抹勉强的笑。

“是阿,这样也好。易栋送来的东西,殿下可先行点好收起了?”

裴祎摇了摇头,“你父亲送来的药材都快堆满库房了。易栋不过是个五品小官,手中能有什么好货色?既然送到王府门楣下,易妃拿些去用,孤觉得无妨。”

他面上掠过一抹狡黠,轻捏女人脸颊,“孤虽不懂,莫不是孤的春宜吃起飞醋来了?放心,孤答应你的事不会变。”

“臣妾自然知道,夫君心里只有春宜一人。”

她钻入裴祎怀里,眼神晦暗,心绪早已飞到别处去。

·

王府,静思堂。

易栋跨过数个门槛,终于来到这别致之处。

好冷清,他从未见过哪位得势的王妃落得这般境地。但他不敢轻忽怠慢,只因贺礼莫名抬来这处,恐怕节外生枝。

易衔月坐在堂中,摸索出一张藏于赠礼隐蔽处的纸条。

为了递消息进王府,如此费劲心思,好一盏价值连城的灯盏,她的好叔父可下了血本呵。

想到即将要见到他,易衔月心里深深悔恨。

易栋,她的好叔父,在父亲母亲接连亡故后,抚养自己数年,对她说不上亲近,但从没少过吃穿用度。

后来,也是这个人流泪求着她嫁,亲手把她送进太子府。

“月儿,叔父愧对你父亲,愧对你。为了易家,涓涓她还小,只能由你承担这份责任了。”

易衔月知道,叔父最疼他的嫡亲女儿易涓涓,断然不可能让她进到那不得见人的深宫。

她想,涓涓虽然年幼,倔脾气已初见端倪,恐冲撞了太子,往后也难入选其列。

易衔月终究应下这桩孽缘婚事,也是此生一步不可悔改的错棋。

见到他,他既为易家做了这么多事,怎能轻轻揭过,应当好好谢谢这个卖亲求荣的老东西。

叔父也不必和她这个自家人客气,这是她易衔月作为京城唯一的武安侯血脉该做的事。

稍显疲累的男人郑重行礼,见易衔月脸色惨白,连忙关心起来。

“月儿,怎么瘦成这样,是有什么事吗?”

“易大人见笑,无妨。倒是我时常牵记,北疆事还顺利吗?”

蒙了易衔月封太子妃的恩,易栋的官职节节高升,但有易小将军在前,他身居五品许久未动了。

不过借着光,他张罗了好些肥差,诸如运送官银粮草,人虽受累,银子可一点没少赚。

何况大臣还得卖他点脸面,易妃已无父母亲,他算半个国丈,在人前好不威风。

“依仗娘娘,一切顺遂。”

易栋得了她的准许坐下,心中感慨侄女如今不得宠爱,在府里无所依靠,才肯献出传家兵书,好让他来帮衬些。

但到底远水救不了近火,他身为外戚不能插手后宅;易妃不得宠,已成弃子,眼下只有……

易栋终于开口说他的正事。

“娘娘,遵照上边那位意思,殿下的事怕是也近在眼前了……”

易衔月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此事不宜私下揣测。易大人如此挂心?”

“恕微臣直言了。府中林氏与娘娘如麦芒对针尖。再荐其他官家女也可,但异姓之人终归靠不住,得一个知心者协助才是上策。”

易衔月抿了口茶水,心下了然,不发一语,等着眼前人开口。

他顿了顿,有些无措:“小女涓涓,年后及笄,贤淑端美。有幸与娘娘一处长大,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沁琉,这壶茶重新沏吧,味不对了。”

易衔月背过身嘱咐,心中震动,他易栋,究竟对得起谁?

前一世,她锒铛入狱后,易栋就迫不及待地把女儿献上,心性甚高的妹妹没过多久被裴祎和林春宜折辱到郁郁而终。

好一个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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