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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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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搁在书桌上的胳膊被人一怼,她侧眸。陆明霁眼睛朝她脚下一睇:"我笔掉了。"

路琼低头,一支黑色中性笔滚到她脚边,是陆明霁刚在手里要转出花来的那支。猫腰钻到桌下去捡,起来时陆明霁捂在桌子边缘的手迅速收回,她还是眼尖捕捉到。笔递过去,陆明霁握住另一头却没能抽走,路琼用着力。她问: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闹脾气?"

陆明霁宁折不弯:“我没有。”

“真的?”路琼撂话:“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了。”

她威胁谁呢,真是搞笑。

陆明霁才不吃这套。

可她眼睛乌黑发亮,清楚映着他的倒影,即便看到她眼底的胜券在握,他居然也心甘情愿被拿捏:“我八点零五到的教室。”

这个提示太过隐晦,路琼脑细胞不够用:“然后?”

“前天我等你两个小时,昨天半个小时。”第一步迈出,就不再难以启齿,陆明霁放下他尊贵的面子:“今天等你十五分钟,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还追什么人。”

前天事出有因,她解释过,再提就没意思,昨天他们约好确切时间,她买花最多眈误十分钟,他说等她半小时,这么一推算那就是他问完公交站位置后就出了门,今天她踩点到,不想他提前来等她。

他的重视拐弯抹角,却戳人心窝。

路琼怔忪一瞬,而后一笑:"我喜欢你等我。"

“不会再等你一次。”陆明霁撇开眼,还在生气。

他的狠话听听就罢,没一点含金量。路琼又去牵他,手塞进他掌心:“我手凉,你帮我暖暖。”

她手还暖着,一点都不凉,净睁眼说瞎话。

陆明霁很想丢开,可她指尖在他掌心挠来挠去,她指腹茧子摩挲着他掌骨,无法忽视的酥痒。手是人体神经感觉最敏感的部位,陆明霁用实际感受来验证这句话的正确性。

大脑发出指令前,他的手便不堪折磨地包住她的手。

路琼得寸进尺地把另一只手也给他暖。

老师在讲台上讲课讲得唾沫横飞,他俩在教室最后一排伤风败俗,但两人面上装的都很正经,一个目视前方黑板,一个垂眼看书,只桌下的手挨在一起。

想起个问题,路琼趴在桌子上,减少自己的曝光面积:“陆明霁,你对以前追你的女生会这样吗?”

陆明霁嘴上从不饶人:"他们没你脸皮厚。"

没有人见他一面踩他一次,在经受过他的刻薄后还能云淡风轻把他堵得说不出话,差点都不记得他还大言不惭说要追他,预备给他有一箩筐不重样的情话。

更没有人送他红玫瑰。

她在他这里,也什么都是第一个。

“那你可要珍惜我。”路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毕竟你很难追,像我这么厚脸皮的女生不多见。”

陆明霁又不缺她一个:“那你别追。”

“要追。”路琼不假思索:“我就喜欢迎难而上。”

陆明霁没应她这话,他坐得端正,目视前方幕布,好好学生听课的样子,动笔在书上写着笔记,桌下的手要握不握地捧着路琼的手,路琼看着他,腕骨转动,五指插进他指缝。

十指相扣。

陆明霁还是不理人,但也没抽离。

算是变相纵容。

牵手目标达成,路琼心满意足地安静下来。盘算着什么时候能亲到他。这个计划实施起来难度稍大,心急不得。

暂且搁置,专心背书,三四节她们专业课有个结课小考。另外三人都等着她救命,她要是辜负众望,回宿舍就得死。

老师讲完两页PPT,陆明霁右手里的笔得转有几百圈,旁边的人已经老实好一会儿。

他小幅度转过脸。

路琼半垂着头,睫毛纤长,鼻梁有一处小驼峰,乌黑浓密的头发扎成马尾,发尾弯弯绕绕落在她的衣领和脖颈。他总是忍不住观察她,像个偷窥者。路琼嘴唇张张合合,小学生一样默读着课本内容,而后舌尖探出,舔.湿干燥的唇瓣。

陆明霁迅捷收回目光,似是被什么给烫到,耳根微红,欲盖弥彰地照着板书在书页上潦草写下几个字。干净整洁的课本,黑色印刷楷体规整排列,仅有的两行手写字,龙飞凤舞,昭示着下笔者的心绪不宁。

路琼不知道,他从来不做笔记。但他需要做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转移被她扰乱的、一塌糊涂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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