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仇人见面（1 / 2）

这种时候，就能看出女人的先知先觉了。在一屋子大男人还愣神时，叶九容已经冲出了办公室的门。

魏司南人高步子大，追上她倒不费劲：“你要去哪里?”

“找人呐!”说话间，叶九容已经跑到了电梯口。不知想起了什么硬生生又刹住了脚步，转而向一边的安全梯去。

平时不见叶九容怎么运动，关键时刻倒是给力，从三楼跑到十一楼连口气都不带歇的。魏司南一路紧跟着，多少也猜出了她的意思：“你怕张楚楚寻短见?”

“不然呢?咳咳咳……”终于看到了天台的门，叶九容实在撑不住了，好一通咳嗽，脸都咳红了。

看得魏司南都有些不忍，上前替她拍背：“慢点……”

“我……我也就这么一猜，”叶九容按着胸口，又深吸了两口气：“住院楼不经过登记她出不去，那就只能上楼了。姑且看看，万一瞎猫撞上死耗子了呢!”

女人的直觉往往是不可小视的，在看到天台没锁的门时，魏司南就觉得这事最起码有八分准了：“小心一点，别惊动了她!”

天台很大，除了空调机组和水箱以外还支着许多不锈钢衣架，上头晾着的白色床单迎风招展。如果不计较地点，倒是颇有几分诗情画意。

难怪没锁门呢 叶九容皱起了眉头，一边挽着魏司南，一边踮着脚如同猫样轻巧地向前行走。遮挡物多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处在于张楚楚如果真在这里，一时也不会发现他们。坏处是-样，他们想找那女孩也没那么容易。

大约走了有两三分钟，叶九容觉得自己掌心都出汗了，魏司南忽然扯了她一下，在耳边低声道：“那边……”

他的鼻息扫过了耳垂和脖颈，像是一片不知何时钻出的羽绒，柔如春风，叶九容怔了一下：“什么?”

这个时候居然还能走神，魏司南不觉微叹了口气：“七点钟方向，天台围栏边上，应该是她。”

果然，顺着他指示的路径看去，叶九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女孩穿着病号服，保持着跟在病房同样的姿势，环抱膝盖望着天空。

她到底在看什么?叶九容不解，其实张楚楚自己也不知道。

楼顶的风有点大，吹着她的衣摆簌簌作响，身上那点热气也早就被吹得一点不剩了。她看着楼下那些忙忙碌碌的人和车，忽然由衷生出一种羨慕。

步履匆忙，意味着有目标，有期待。不像她，才活了二十岁，却像是已经过了一生。

其实她知道自己是个幸运儿，得尿毒症的病人那么多，有等肾/源等得望眼欲穿的，有钱花光了不得不回家的…能全须全尾走出去就是胜利，连医生都表示她这样的恢复速度堪称百里挑一。可她就是害怕，怕到夜里躺在床上时都会瑟瑟发抖。那是对未来，对生活的恐惧。无法消磨，无法排遣，也没有人可以倾诉。

有时候她甚至想，如果自己没动过手术，就这样朝不保夕地过下去，会不会更幸福一点?

可惜没有人能回答她，所有人都觉得能康复就是好事。医生如此，护士如此，妈妈如此，阿包师兄也是如此……

她和世界之间隔了一道玻璃墙，外边越是热闹，她的心越是荒芜。

“先报警吗?”叶九容也学着魏司南的样，向他耳语道，可惜身高不大够，踮着脚才刚够到。一气之下，她索性用手勾着他的脖子往下拉。

如此一来，方便倒是方便了，只是在外人眼中就成了一副不可说的画面。阿包拼了老命好容易爬上来，经他俩这一吓，又赶紧别过脸去。

黄大夫就没那么多忌讳了，上前来劈头就问：“怎么样，人找到没有?”

人找到有什么用，得把魂找回来才好，叶九容放开魏司南，朝着栏杆边那个位置使了个眼色：“看着不大妙，先报警吧!”

“报……报过了，一会就到!”阿包赶紧举手汇报。

既然人也找到了，警也报了，那他们这些吃瓜群众如今还能干什么?叶九容寻思着，一时竟是无事可做。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乌鸦，念头刚转到一半，都没来得及宣之于口。原本在那好生坐着望天的张楚楚，忽然就站了起来往护栏外翻。

这一变故顿时把所有人都给吓到了，阿包腿一软差点跌地上，魏司南眉头紧蹙，连黄大夫都六神无主。

唯独行动派的叶九容，脑子一热就冲出去了：“张楚楚，你给我站住!”

她这一声断喝，犹如黑夜里的闪电，直接把护栏边的少女给劈懵了。好巧不巧，脚下一滑，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平衡，直直欲往楼下坠去。

幸亏叶九容身手敏捷，硬生生赶在那妹子跌下去之前拽住了她的胳膊。然后，被带着大半个身体也探出了护栏。

虽说张楚楚久病之下单薄得很，毕竟也是个大活人，往下一坠的力量惊人。叶九容只觉得整条手臂瞬间都不是自己的了，胸闷气短，脚下也发虚。若没有栏杆做支点，只怕得跟着一块下去。情况都危急成这样了，偏那个作死的熊孩子除了尖叫外，都不知道用手往上够一够。直气得叶九容眼前发黑，暗自发誓，再碰见这种情况一定保持路人该有的态度，绝不多管闲事。僵持几秒后，叶九容只